“购买10G定向流量+优酷月会员,只需XX元”,类似的广告已让不少人习以为常,而提供这类服务的流量中间商“蜂助手”就要上市了。
据证监会官网显示,10月28日,蜂助手股份有限公司(简称:蜂助手)向深交所递交了招股书,正式向创业板发起冲击。招股书显示,公司此次拟募资4.54亿元。
据《每日财报》了解,蜂助手成立于2012年,是一家售卖移动流量、话费、爱优芒会员卡等数字化虚拟商品的综合型中间商,其主要盈利模式是获得购销差价或服务佣金,占公司总收入超过9成。
公司控股股东及实际控制人为罗洪鹏,实际控制着公司49.82%股份对应的表决权,从履历上来看,罗洪鹏曾在中国移动工作超十年,期间担任过核心网维护工程师、经营分析师、电子渠道经理等职位。
或许是创始人的背景,公司很早便攀上了中移动的“高枝”,实现业绩快速增长,不过应收高企、现金流净额频频枯竭之下,更像是“纸面富贵”。此外,蜂助手在2018年-2019年进行了多次股权转让,且转让定价波动较大,部分交易价格悬殊接近10倍。
紧抱中移动“大腿”,业绩增长成“纸面富贵”
蜂助手创立之时,中国互联网已经开始从PC时代向移动端转变,各类app开始呈现爆发式的增长,蜂助手抓住了这一机遇,当时主要从事移动应用APP的分发运营业务,提高APP的安装量。
2015 年后,市场上各个领域的APP已经趋于饱和,此时各类APP开始发展会员制收费服务模式,由此催生了越来越多的线上会员卡、礼品卡、优惠券、折扣券等数字化虚拟商品。蜂助手顺势转型,将业务延伸到电信运营商流量产品运营服务,并逐步扩展到多品类数字化虚拟商品的聚合运营服务。
数字化虚拟商品综合运营服务背后主要是通用流量业务,而通用流量业务背后则是中国移动。报告期内,公司对前五大客户的销售额分别占当期总收入的32.84%、39.04%、54.42%、67.48%,占比逐渐上升。
以2020年上半年来看,蜂助手的前五大客户包括中国移动、东恒网络、科大讯飞(38.750, 0.44, 1.15%)、天宸网络、优世控股。中国移动稳居第一大客户“宝座”,公司对这个单一客户的销售额分别占总收入的10.65%、16.5%、26.9%、38.17%。
紧抱中国移动的“大腿”也带来了业绩的增长。据招股书显示,2017年—2020年上半年,蜂助手营收分别为3.66亿、2.91亿、4.23亿和2.11亿,归母净利润分别为3690.57万元、4129.87万元、6244.05万元和3628.40万元。
但这些更像是“纸面富贵”,报告期内,公司的经营现金流净额频频枯竭,甚至需要借助票据等短期借款工具来维系运转,造成这种局面主要原因是,蜂助手的应收账款同样很高。
报告期各期末,公司应收账款净额分别为 9214万、1.2亿、2.2亿和 1.7亿,占期末总资产比例分别为 48.11%、32.74%、42.37% 和 31.34%。
而中国移动不仅是蜂助手的最大金主,也是应收账款的最大欠债人。所以作为话语权较弱的中间商,蜂助手能否从这些大企业手中收回欠款,也是一个问题。
主营业务面临挑战,盈利稳定性堪忧
截至目前,蜂助手主要从事的业务包括数字化虚拟商品综合运营服务、物联网应用解决方案及技术服务三大板块。
据招股书显示,数字化虚拟商品综合运营服务占到了蜂助手营收的90%以上。而此类业务的日常工作主要是将视频会员、流量套餐、礼品卡等虚拟产品打包后销售给客户。
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蜂助手业务盈利稳定性存在不确定性。2018年,受“提速降费”的政策影响,通用流量运营市场受到冲击,当年蜂助手的通用流量运营业务收入较2017年同比下降54.10%,直接冲击了当年的利润。
2019年8月,三大运营商先后发布全面停售不限量套餐,通用流量运营市场重新回归原来的生态;2019年,蜂助手通用流量运营业务收入较2018年增长28.32%。
但需注意的是,从长期来看,“提速降费”已是大势所趋,如果未来政府有关部门继续推行这一政策,那运营商很可能陷入流量价格战,这对蜂助手未来通用流量运营业务的业绩稳定性产生极大影响,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
视频会员业务也是蜂助手依赖的收入来源之一,报告期内,公司影视会员毛利率分别为 21.72%、30.05%、19.54%和 19.54%。可以直观的发现,近两年视频会员业务的毛利率有明显下降趋势,而这和视频平台目生存状况有关。
从2019年中期开始,爱奇艺、腾讯的媒体广告收入持续处于负增长状态,今年一季度爱奇艺广告收入降幅扩大,除芒果超媒(65.510, -1.18, -1.77%)外,其他视频网站均面临严峻的广告招商压力,背后所反映的问题本质是互联网红利的日渐枯竭。
另一方面,用户活跃度和付费用户的增速也开始明显放缓,QuestMobile的数据显示,2020年9月,长视频网站月活用户规模为8.45 亿,同比减少8.7%,活跃渗透率为73.3%,较 2019年同期下降7.4pct。
此外,近几年和视频平台合作的第三方会员代理商不断增多,直接加剧了行业的竞争压力。蜂助手的分发运营服务收入主要与公司所分发的APP应用的受欢迎的程度、APP应用开发者或发行商的资金实力、推广力度有关。
报告期内,公司分发运营业务收入分别为9208.40万、7402.06万、7561.99万和4114.88万,整体上并没有大的起色。随着这一领域逐步迈入红海市场,公司此项业务未来恐怕也难有大的发展。综合来看,蜂助手最为依赖的主营业务在未来都面临一定的增长压力和盈利不稳定性。
半年内价差近十倍,股权转让价格混乱
《每日财报》注意到,蜂助手在历年的股权转让中存在很大的问题,股权转让价格混乱而随意,这不仅对于部分股东不公平,而且其中很可能存在利益输送的行为。
公开资料显示,蜂助手于2016年9月2日挂牌新三板,于2018年4月25日退出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并终止挂牌,并开始冲击IPO。摘牌后的蜂助手出现了频繁股权转让动作:2018年5月至2019年12月,其股东股权出让10余次,而且股权转让定价随意“混乱”,价格悬殊近10倍。
2018年5月,蜂助手股东吴雪锋曾以13.5元/股的定价,将其16万股蜂助手股票转让给了杭州银湖,交易总价216万元。当年8月,吴雪锋又以10.5元/股的价格从股东周庆手中买回了20万股,花费仅210万元,仅仅相隔不到三个月,蜂助手两次交易股权竟折价逾20%。
像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当年10月30日,股东赵山庆转让16.8万股给自然人李潇龙,转让价格仅2.86元/股,交易总价48万元。而11月5日,自然人股东彭建云大手笔转让了138.74万股给南京翔云,转让总价合计174.81万元,每股转让价仅1.26元。前后相隔仅一个星期,蜂助手的股权价格直接“腰斩”。
以上2018年5月至11月的四次股权转让,短短半年内,蜂助手的股权转让价格由13.5元/股暴降至了1.26元/股,缩水超过90%。让人瞠目结舌,然而问题并没有结束。
进入2019年,蜂助手股权转让依然频繁而混乱,《每日财报》注意到,尽管有的股权转让相隔时间很短,但每次转股价都不相同。2019年1月,股东韩永强以5.34元/股的价格转让60.76万股给吴雪锋,当年6月份,天风汇城又以5.37元/股的价格将186万股转让给睿泓天祺。
与此同时,南京翔云将74.74万股转让给陈虹燕,定价为4.86元/股,仅仅过了4天,南京翔云又将50万股转让给宇然投资,每股转让价格为5.2元。
2019年9月,吴雪锋再次以10元/股的价格转让15万股,与此同时,刚在6月受让了74.74万股的陈虹燕突然又在当年9月将股票转让给高理中和田媛媛,转让价格为4.5元/股,合计共转让98万股,一进一出显然是亏损的。
过于频繁、且定价随意的股权转让很可能是之前在新三板挂牌产生的‘历史遗留问题’,这些交易是否会对企业IPO产生影响,还要取决于是否存在利益输送等违法违规行为。对此《每日财报》将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