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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空应收账款高企 有项目中标却无中标文件遭质疑 高管曾卷入贪腐案件

2020-05-19


北京新时空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时空)在4月16日上会前夕被证监会取消审核后,将于5月21日再闯发审会。证监会此前公告显示,鉴于尚有相关事项需要进一步核查,决定取消新时空发行申报文件的审核。

事实上,这已经新时空第二次冲击A股。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早在2018年2月7日,证监会当时否决了新时空的首发上市申请。证监会发行监管部给出公司五方面的主要问题,分别是报告期内新时空存在向无劳务分包资质单位采购劳务的情形;存在向关联方北京友邦建安劳务分包有限公司采购外包劳务的情况;公司存货净额逐年上升却并未计提存货跌价准备;存在营业收入与净利润增速不一致;存在应履行未履行招投标程序签订的合同。

值得关注的是,证监会披露了新时空在2017年第四季度公司2个应当履行招投标程序的项目,却没有中标文件,部分项目在中标前便发生项目成本的情况。

2019年4月24日,新时空卷土重来。公司拟于上交所上市,计划发行股票数量不超过1773万股,保荐人由招商证券变成了中信建投。与第一次冲击上市相比,新时空IPO募资金额从5.33亿元增加到20.13亿元。其中补充照明工程施工业务营运资金由4.78亿元增加到17.16亿元,信息化平台及研发中心建设项目由0.25亿元增加到1.57亿元,偿还银行贷款金额由0.30亿元增加到1.40亿元。

2014年至2019上半年,新时空的营业收入分别为3.23亿元、3.47亿元、6.01亿元、8.87亿元、11.59亿元和5.66亿元,净利润分别为3106.80万元、3319.06万元、6998.21万元、1.34亿元、2.29亿元和9217.59万元。

营收的快速增长也带来了同样快速增长的应收账款。上述同期,新时空应收账款账面余额分别为3258.81万元、4544.48万元、3.18亿元、3.61亿元、5.48亿元和6.82亿元,增长迅速。

近年来新时空曾“卷入”国企高管贪腐案件。2019年8月,四川省兴文县人民法院披露了兴文县石海洞乡风景旅游开发有限公司原董事长杨荣刚贪污、受贿一案。2015年,胥某中标了兴文旅发公司灯光改造工程,中标价530余万元。后来胥某以新时空与兴文旅发签订协议承揽该工程。在该工程尾款未付,胥某便找到杨荣刚“帮忙”并行贿等。

另外,2015年9月,新时空一大批高管、员工通过巧妙的资本运作集体以每股仅2.99元的价格入股,虽避开了“股权支付”带来的会计处理影响其利润的问题,但难逃“利益输送”的争议。如果新时空成功上市,这批低价入股的高管、员工将收获惊人收益。

二次冲击上市募资20亿应收账款逐年升高

新时空科技本次拟发行股票数量不超过1773万股,拟募集资金20.13亿元,其中17.16亿元用于补充照明工程施工业务营运资金,1.57亿元用于信息化平台及研发中心建设项目,1.40亿元用于偿还银行贷款。上述募投项目,补充营运资金和偿还银行贷款合计达到了18.56亿元,占拟募集资金总额92.20%。

2014年至2019上半年,公司营业收入分别为32,273.47万元、34,701.88万元、60,110.78万元、88,694.78万元、115,943.15万元和56,635.70万元,净利润分别为3,106.80万元、3,319.06万元、6998.21万元、13,396.73万元、22,929.75万元和9217.59万元。

上述同期,公司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3214.57万元、-4274.14万元、2812.34万元、8207.67万元、12,239.36万元和-31,492.58万元,2015年后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均低于当期净利润。

公司营业收入的快速增长,也伴随着应收账款规模的快速增长。2014年末至2019年6月末,公司应收账款账面余额分别为3258.81万元、4544.48万元、31,775.41万元、36,057.61万元、54,844.61万元和68,233.43万元。

2015年末、2016年末、2017年末、2018年末和2019年6月末,公司应收账款余额相较上期末分别增长了1285.67万元、27,230.93万元、4282.19万元、18,787.01万元和13,388.82万元,增长率分别为39.45%、599.21%、13.48%、52.10%和24.41%。


2014年末至2019年6月末,新时空科技的应收账款余额占当年收入比例分别为10.10%、13.10%、52.86%、40.65%、47.30%和120.48%,同行业可比公司应收账款占收入比重分别为42.25%、51.95%、66.73%、65.36%、64.00%和216.98%。

2014年末至2019年上半年末,新时空科技的应收账款周转率为9.10、8.89、2.78、2.97、2.91和1.06,同行业可比公司平均为5.33、4.16、2.07、2.11、2.12和0.86。

有项目中标却无中标文件

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新时空的主要客户为政府部门或地方国企。以2019年上半年为例,新时空前五大客户分别为漳州市城市建设投资开发公司、北京世界园艺博览会事务协调局、郑州市郑东新区管理委员会市政园林局、江西南昌旅游集团、四川广港文化旅游发展有限公司,这五大客户基本都是政府或国企,这五大客户合计贡献了当年新时空约54%的营收。

由于主要与政府和国企做生意,招投标是新时空获取业务的主要手段。招股书显示,报告期内,新时空通过招投标取得的合同金额约33.6亿元,占公司承接的照明工程施工项目的合同总金额的89.62%。

2018年证监会发审委否决新时空IPO时提及:新时空存在应履行未履行招投标程序签订的合同,在2017年第四季度公司2个应当履行招投标程序的项目,却没有中标文件,部分项目在中标前便发生项目成本的情况。

近年来新时空曾“卷入”国企高管贪腐案件。2019年8月,四川省兴文县人民法院披露了兴文县石海洞乡风景旅游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兴文旅发)原董事长杨荣刚贪污、受贿一案。2015年,胥某中标了兴文旅发公司灯光改造工程,中标价530余万元。后来胥某以新时空与兴文旅发签订协议承揽该工程。在该工程尾款未付,胥某便找到杨荣刚“帮忙”并行贿等。

此外,2015年6月,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披露了《王维中诈骗罪一审刑事判决书》显示,2013年5月,新时空的领导安排其司机,拿了30万到海淀区远大路喜来登酒店,交给付某,付某把一部分钱给了王维中,让其帮忙运作,帮助付某一位亲属“升官”。王维中自称是民航总局司局级干部,有关系。后来付某发现王维中是个“冒牌货”并报案,王维中被判犯诈骗罪并坐牢。

投行人士指出,“从这起案件中,新时空并没有被判有罪,从法律上讲和它(新时空)没有关系;但也需要注意新时空的业务,到底是靠自身的竞争力还是靠‘关系’获取的。”

巧设资本局暗避“股份支付”?

据叩叩财讯报道,2015年9月,既新时空科技上市迈出实质性步伐的几个月前,新时空科技的股权结构遭遇到了其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变动。

据新时空科技的有关工商资料显示,2015年9月,创始人宫殿海将其持有新时空有限的出资额140.56万元、92.368万元和16.064万元分别以700万元、460万元、80万元的价格转让给了自然人袁晓东、闫石和邢向丰,而杨耀华则将其持有的522.208万元、36.144万元、32.128万元、32.128万元、32.128万元和16.064万元的出资额分别以260万、180万、160万、160万元和80万元的价格转让给了自然人刘继勋、池龙伟、王志刚、唐正、姜化朋和王跃。

公开资料表明,上述从宫殿海、杨耀华处受让有关出资额的9位自然人实际上皆为新时空科技的高管及部分重要岗位人员。按照上述的转让对价计算,此次新时空科技高管的集体入股价格为每出资额4.98元。但这只是新时空科技变相“股权激励”而规避“股份支付”的第一步。

在众高管首次入股落定的三个月后,2015年12月,新时空有限就立即启动股份制改制,以1出资额折合1股设立股份有限公司并正式启动上市之路。一个月后的2016年1月,刚刚改制完成的新时空科技便迫不及待地启动了高管低价入股“资本局”的第二步——增资2000万元,并由全体股东按照原持股比例同比例认购,认购价格为1元/股。新时空科技后来的IPO招股书申报稿中,其将2016年1月的这次增资解读为按照1元/股向原股东进行配股。

在经过上述的一“转”一“配”两个步骤之后,新时空科技的高管们在其正式启动IPO的前夜成功地实际以每股仅2.99元的价格入股。

可以对比的是,在高管们一系列入股程序尘埃落定仅两个月后,2016年3月,新时空科技又再一次增资扩股,这一次引入的为外部投资者——中国-比利时直接股权投资基金和上海荟如创投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公司),两家外部投资机构分别以40000万元和80万元认购其新增资本400.8万元和8.016万元,入股价格则达到了9.98元/股。

实际控制人在IPO前夕以如此低的价格转让给员工,难道不涉及到“股权支付”吗?经过“两步走”资本运作而巧妙布局的新时空科技方面则辩称:2015年9月员工入股时是依据新时空有限当时的实际经营情况与2014年原始净资产(参考价格为2.74元/每1元出资额)为基础,考虑到发行人无市场流通价作为参考,正在施工大合同数量不多,不能预见未来可以获取的大项目,因此双方协商确定转让价格为4.98元/出资额,较参考价格已经溢价82%。其中介机构也称2015 年股权转让并非以获取员工向发行人提供服务为目的,不适用《企业会计准则第11号——股份支付》的相关规定。

2016年1月,上述几轮增资完成后,9位新时空科技员工以2.99元/股获得了共计897.792万股,以9.98元/股的公允价格为标准,则意味着新时空科技需要进行的股权支付的计提费用达6275.56万元。要知道,2015年当年,新时空科技的扣非后净利润才仅仅3003万元。如果上述股权支付皆在2015年实施,那么新时空科技当年便将出现亏损,这也将使得当年其申报IPO将不满足连续三年盈利的上市条件。

如果新时空科技一旦成功上市,那么在2015年9月才低价入股的这批高管、员工将收获来自于资本市场满满的馈赠,其造富程度和速度都是罕见的。

以袁晓东为例,其在新时空科技上市前共持有其322.644万股,在其该次IPO成功发行后其持股比例则稀释为约4.55%,新时空科技2018年扣非后净利润2.2亿,若仅给予其IPO发行价23倍市盈率估值测算,新时空科技一旦成功上市,其市值便至少达到50.6亿,那么袁晓东的持股市值则对应将超过2.3亿,而袁晓东该部分的持股成本仅840.56万元,5年不到,其账面收益便将暴涨26倍。就连入股份额最少的员工王跃,一旦新时空科技此次IPO成功,其都将以96万元的成本获得2600万余元的惊人收益。

在新时空科技此次再度申请上市之后,证监会早前对其下发的反馈意见函中第二个问题便是直指质疑其股权支付问题。

证监会在对新时空科技下发的反馈意见函中要求其就2015年高管入股的情况“补充说明相关股权变动是否涉及股份支付,如涉及,请补充披露该次股份支付所涉及的员工人数、权益工具公允价值的确认方法及相关计算过程,股份支付会计处理是否符合《企业会计准则》相关规定。请保荐机构和申报会计师就上述事项发表明确意见。”(来源:中国经济网、每日经济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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